第二百九十三章 黯淡无光

　　德克萨斯州，达拉斯，凌晨1点23分。
　　卡莱尔坐在书房中，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。
　　房间内非常安静，书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，家人不会打扰到他的工作，台灯光芒略显昏暗，将所照及的范围内染上一层深黄，只有笔尖滑过纸张的沙沙声不时响起，和电脑主机散热风扇的轻微嗡嗡声交织在一起，营造出一种静谧的氛围。
　　电脑屏幕中是勇士和灰熊刚刚结束的G6比赛录像，小牛队的录像室还没来得及对其进行精剪，卡莱尔就迫不及待地研究起了ESPN刚刚上传到网站的比赛回放。
　　时隔5年后，小牛再次进入西决，诺维茨基状态奇佳，这是球队争冠的最好机会。
　　卡莱尔深知球队的良好状态全部维系在对总冠军的渴望上，一群巅峰末期的老将们，为了奥布莱恩杯可以付出一切，诺维茨基更是打出了最硬的表现，想要彻底洗刷伴随自己整个职业生涯的“软蛋”名号，如果今年饮恨而归，这口气一泄，小牛的夺冠窗口期可能会彻底关闭。
　　谁也不知道，诺维茨基能不能再打出一次这样的表现。
　　这种情况下，卡莱尔心中一直有强烈的紧迫感，驱使他将所有精力和时间放在了工作上，他不敢闲下来，不想从这场美梦中清醒过来。
　　所以灰熊和勇士的比赛一结束，卡莱尔就立刻开始研究勇士的比赛录像。
　　随着进度条一点点推进，卡莱尔在笔记本上也翻过一页又一页，不断记录着要点，这将是他明天在教练组会议上的发言依据。
　　终于，进度条走到了尽头，卡莱尔朝前翻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，面露思索之色，滑动鼠标，回溯到视频中的几个节点上，反复观看。
　　随后，他又调出小牛球探部门整理出的勇士和灰熊系列赛数据，盯着库里的单打数据栏上，那场均14.3次单打，占所有进攻选择的47.6％，每回合能得到1.15分，有效命中率53.4％的恐怖数据，微微点头，然后又看了看勇士其他球员那可怜的进攻效率。
　　卡莱尔右手摩挲着下巴，眯起双眼，犹豫了一会儿，拿起圆珠笔在笔记本上写下：
　　“鉴于斯蒂芬库里极高的单打得分率，以及勇士其他球员缺乏进攻能力的现实，可以采用以下战术……”
　　……
　　结束和灰熊的系列赛后，勇士没有立刻飞回奥克兰，而是在孟菲斯休息了一夜，第二天才从容乘专机回到湾区。
　　密集赛程的压力消失后，没人愿意连夜坐飞机甘赶路。
　　从奥克兰国际机场出来之后，张瑜当即宣布放假一天，勇士全队都欢呼雀跃，这可能比战胜灰熊都让他们开心。
　　和打雷霆不同，灰熊崇尚身体对抗，比赛强度很高，和他们打比赛非常消耗体能，尤其是库里。
　　这轮系列赛中，库里的回合占有率高达38.6％，勇士每次进攻几乎都由他发起。
　　而库里在更大的防守强度下，交出了和首轮不遑多让的数据，场均登场42.6分钟，能够得到35.3分6.6篮板4.3助攻，消耗巨大。
　　昨天获胜之后，库里甚至在回酒店的大巴上就沉沉睡去，如果再打一场G7，张瑜对库里能打出什么样的表现，心里完全没有底。
　　但张瑜又不得不用他，没有库里，勇士的进攻根本没法看，球队的进攻资源实在是太匮乏了，库里必须放开抡，勇士能不能赢，就取决于他抡得怎么样。
　　好在勇士赢下了G6，有3天的时间休息，5月17日才会迎来和小牛的西决第一场较量，有充足的时间让库里休息。
　　但球员们可以休息，教练却不能，下飞机后，球员各回各家，教练组齐聚甲骨文中心的会议室开会。
　　看着投影幕布上小牛和湖人的系列赛精剪片段，会议室内非常安静，众人都眉头紧皱。
　　小牛的进攻实在是太残暴了，除了无解的诺维茨基，特里和佩贾的三分命中率高达68.4％、52.4％，他们在外线的百发百中，给了诺维茨基充足的单打空间，否则单凭诺维茨基一人，也不至于将湖人完全打崩。
　　现在，这个难题摆在了勇士面前。
　　塞拉斯闭口不言，防守一向不是他的长项，罗恩亚当斯开口道：
　　“罗南，我们必须重视对佩贾和特里的防守，他们前两轮的三分都很准，外线威胁很大。”
　　张瑜右手食指轻敲着桌面，没有第一时间说话，其他三人都看着他，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张瑜慢慢说道：
　　“好，就按照你说的来，第一场先正常防，看一下效果，然后再做打算。”
　　张瑜比谁都清楚诺维茨基今年季后赛的状态有多好，但他不能忽视掉小牛射手群的威胁，诺维茨基和外线射手两瓶毒药，他总要选择一瓶喝下去，特里和佩贾实在是太准了，勇士不能再像打雷霆和灰熊时那样收缩。
　　在他的计划中，和小牛的系列赛和前两轮截然不同，将会是一轮对攻大战。
　　……
　　三天后，5月17日，达拉斯，美航中心球馆。
　　张瑜站在场边，双手插兜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握成拳头，死死盯着场上正在进行的比赛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　　“Yeah！！！”
　　忽然，满场身穿蓝色T恤的小牛球技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，很快，半空中的大屏幕播放起了引动声浪的精彩片段——诺维茨基在三分线内背身持球，单打钱德勒，招牌式的金鸡独立后仰跳投命中，钱德勒只能望球兴叹，根本无能为力。
　　张瑜抬头看了眼数据栏，这已经是诺维茨基今晚得到的第32分了。
　　此时，勇士和小牛的G1已经达到了第四节的8分钟，比分是76：95，勇士落后小牛19分。
　　张瑜收回目光，迎着眼巴巴看向他的勇士球员们，勉强收敛住烦躁的情绪，伸手指了指库里，示意由他来发起进攻。
　　库里看到张瑜的动作，却不像平常一样兴奋，只是点了点头，接过巴特勒发出的底线球，带球过半场，环顾一周，观察队友和对手的跑位。
　　勇士摆在场上的阵容是库里、林书豪、巴特勒、基里连科和钱德勒，小牛则是诺维茨基、特里、基德、马里昂和博古特。
　　库里刚过半场，特里就紧紧贴了上来，他护住球，来到弧顶，勇士其他球员都四散拉开，给他创造单打的空间。
　　但还不等库里有所操作，基德就迅速围了上来，对库里进行夹击。
　　库里脸上闪过一抹无奈，迅速出球给林书豪，这不是他反应快，而是这一幕今晚已经上演过无数次，他习惯了小牛对他的包夹。
　　林书豪接球后，身前无人防守，但他犹豫了下，没有出手三分，而是往内线运球。
　　此前，林书豪投了5个三分球，却只命中了1个，让他对自己的投篮非常没底，索性就不投了。
　　但他刚进入三分线内，马里昂就从侧边朝他逼了过来，一双长臂横伸而出，拦在他的突破路线上。
　　林书豪没有去挑战马里昂的防守，他此前尝试过几次，均以失败告终。
　　他把球传给巴特勒，马里昂脚步很快，立刻回位，拦在巴特勒身前。
　　巴特勒也没有得到轻松的进攻机会，他观察了一下队友的跑位，发现小牛的防守滴水不漏，特里更是时刻贴着库里，他只能往后退了两步，勇士的这个进攻回合只能再从头开始。
　　场边，张瑜看着勇士的进攻陷入停滞，深吸一口气，压下越发烦躁的心情，快步往中线的方向靠拢，高声道：
　　“别着急，慢慢来！”
　　但他能说的也仅此而已了，喊完这一句，张瑜抱臂而立，看着队员们在外围不断的传导球，却没法把球打到小牛的内线，而且库里只要一接球，小牛就立刻对他进行包夹，逼迫他出球。
　　最后，巴特勒顶着马里昂的长臂投出一记高难度三分，顺理成章的以打铁告终。
　　博古特在篮下和钱德勒缠斗一番后，牢牢保护下篮板球，传给基德，后者稳稳控球过半场，压下节奏，在进攻时间还剩10秒的时候吊给内线要位的诺维茨基，诺天王接球后面框单打钱德勒，三威胁后突破到禁区，双手扣篮得手，再次引爆美航中心的气氛。
　　76：97，勇士的落后来到了21分，这是一个近乎天堑般的巨大差距，几乎宣告了勇士队的失败。
　　张瑜轻叹一声，他没有太剧烈的反应，因为他的沮丧、诧异、恼火等情绪已经被诺维茨基的前30分给消磨殆尽了。
　　这场比赛一开始，勇士按照教练组赛前商议好的战术，防守端还是常规防守，对诺维茨基以单防为主，进攻端以库里为发起点打挡拆，为库里寻找错位小打大以及给内线喂饼的机会，辅以无球进攻和巴特勒的个人单打。
　　这和前两轮的战术别无二致，季后赛打了这么长时间，张瑜也没有多余的底牌可用了。
　　但勇士的战术开场不久就遭遇了挫折，小牛对库里的包夹非常坚决，只要库里打挡拆，就对他进行包夹，迫使他出球。
　　这对张瑜来说也可以接受，四打三同样是好机会，但他很快就发现，小牛剩余三人的联防做得很好，这恰好克制勇士缺少射手的弱点，勇士四打三都很难打进。
　　而格林在诺维茨基面前毫无招架之力，让诺维茨基一节时间就拿到了10分，勇士首节以16：22落后小牛6分。
　　屋漏偏逢连夜雨，勇士第二节衔接段和小牛拼对攻拼不过，分差被拉大到10分。
　　张瑜在8分钟调回首发阵容，调整战术，不再顾惜库里的体能消耗，让他单点爆破特里的防守，并且防守端让钱德勒对上了诺维茨基。
　　但让张瑜猝不及防的是，卡莱尔根本不给库里单打的机会，就算他不打挡拆了，也对库里进行包夹，为此不惜付出防守阵型散乱的代价。
　　要知道，对手打挡拆时进行包夹，还属于局部的二防二，只是防守注意力在持球人身上，而在库里单打的时候进行夹击，那就是彻底的三防四了。
　　而且卡莱尔的防守策略非常激进，即使库里后撤到三分线外一步的距离，小牛对他的夹击也是毫不犹豫，这给了勇士其他人很大的进攻空间。
　　只是空间摆在那里，勇士却不一定能抓住，卡莱尔不是无脑夹击，他充分利用勇士场上有两个非空间点的劣势，布置的防守战术非常精妙，小牛两人夹击库里的同时，其他三人的防守站位选择的很好，博古特蹲守内线，诺维茨基和马里昂扩到外线防射手，彻底放空格林。
　　以格林的心气，面对这种羞辱一般的防守在，自然是无法忍受，接到库里的传球后就以三分进行回应。
　　但尴尬的是，他投得很坚决，打铁也很利落，第二节三分球3投1中，反而让小牛捡了两个长篮板，趁机打成反击。
　　张瑜见状，马上制止了格林的意气用事，让巴特勒承担起库里被包夹之后的主攻任务。
　　只是卡莱尔对勇士的了解也很深，清楚巴特勒是勇士首发阵容中，除了库里之外的唯一持球点，安排马里昂对他严加看管。
　　在老辣的骇客面前，巴特勒的进攻技巧显得非常稚嫩，更别想找马里昂的对抗造犯规，得分效率极低。
　　而缺少了巴特勒和库里的持球，勇士的进攻立刻陷入了泥沼之中，只能在外线传来导去，没法打进内线，半吊子的传切也打不出效果，得分非常艰难。
　　反观小牛，诺维茨基面对钱德勒毫不手软，连连得手，而且在钱德勒被诺维茨基调出内线后，勇士的护框立刻下降了一个档次，基德和博古特打起挡拆来也是风生水起，上半场打完，比分变成了54：40，小牛领先了勇士14分。
　　面对危局，张瑜中场休息的时候做出了大刀阔斧的改变，他让林书豪替换下克莱，增加一个持球点，并且用基里连科换下格林，弥补护框上的短板，以此来应对小牛的战术。
　　下半场开始后，张瑜的调整起到了一定效果，卡莱尔明显没有针对林书豪做准备，让基德贴防林书豪。
　　这正中张瑜下怀，林书豪连续利用速度突破到内线，打进两球，帮勇士队追回了4分，还送出了2次助攻，在库里被包夹的时候很好的处理了四打三。
　　但卡莱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，针对林书豪投射弱的缺点，放空他的投篮，严防他的突破，林书豪空位三分把握不住，又突破不进去，立刻哑火，勇士的进攻再次陷入了停滞。
　　而基里连科的护框效果也没有张瑜预期中的那么显著，他的防守远没有巅峰时那么强，勇士也不敢过于收缩，给小牛外线射手群发挥的机会，博古特时不时在低位攻两个，基里连科力量上劣势很大，对他的限制并不大。
　　与此同时，诺维茨基单打钱德勒还是能够稳定得分，将分差悄然拉大。
　　张瑜没有等局势持续恶化下去，立刻叫暂停调整，果断包夹诺维茨基，启动了备用的防守方案。
　　这是张瑜的最后一搏，他只能寄希望于小牛的角色球员在被限制了大半场之后，投不进空位三分。
　　不幸的是，特里和基德等人没有浪费诺维茨基的分球，空位三分的把握度极高，狠狠惩罚了勇士的防守策略，在勇士包夹诺维茨基的短短三分钟时间里，比分就被拉开到了20分以上。
　　张瑜只能改回原有的防守策略，不再夹击诺维茨基，才把即将崩盘的局势给稳住，但即便如此，第三节打完时，小牛也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19分。
　　第四节，张瑜彻底缩短了轮换，仅仅让主力休息了两分钟就回到场上追分，但小牛已经打出了气势，对库里的限制更上一层楼，甚至用出了短暂的一盯四联，彻底锁死库里。
　　勇士得分艰难的同时，防守也防不住小牛一群燃烧自己的老将，比分一直在20分左右徘徊，直至诺维茨基扣篮球进，张瑜彻底死了心。
　　他又等了一分钟，比赛只剩最后5分钟时，勇士还是落后小牛22分，张瑜不再挣扎，叫了暂停，把首发全部换下，投子认负。
　　卡莱尔的态度非常谨慎，在勇士换上全部替补后，他依然让首发打了两分钟，直到勇士没有一丝一毫翻盘的希望后，才换上了替补阵容，鸣金收兵。
　　最终，小牛以109：90大胜勇士19分，取得了西决的开门红。
　　诺维茨基全场狂砍36分7篮板4助攻1封盖，特里16分，投进4记三分，基德13分11助攻8篮板，斩获准三双，马里昂12分，佩贾10分，全队五人得分上双，实现了巨星篮球和团队篮球的完美结合。
　　而勇士这一边，库里被小牛限制的很死，仅仅得到18分8助攻3篮板3失误。
　　库里的助攻能够上双，纯粹是因为小牛对他的包夹太过丧心病狂，总会出现失误，给了库里喂饼的机会，总体上却无碍于大局，将库里的个人得分完全限制住了。
　　小牛将绝大部分防守注意力倾注在库里身上，不可避免的会放松对勇士其他人的限制，巴特勒16分，林书豪13分5助攻，钱德勒10分，克莱10分，也是五人得分上双。
　　但他们的得分效率却很低，巴特勒16投6中，林书豪10投4中，克莱12投5中，和小牛角色球员的高效完全不可同日而语，并且无法填补库里留下的得分空白，匹配不上诺维茨基的进攻火力，始终追不回巨大的分差。
　　比赛结束后，勇士球员打进西决的兴奋彻底消失不见，而张瑜反倒很快就调整好情绪，恢复了正常。
　　他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小牛到底有多强的人，对输球早有心里准备，这场比赛让他惊讶的，是卡莱尔对库里的防守策略。
　　他来到技术台前，和卡莱尔握手，抱怨道：
　　“里克，我没想到你对斯蒂芬竟然这么看重，说实话，我完全没料到这一点，你未免有点小题大做吧？他只是一个二年级新秀，你们没必要包夹他的。”
　　卡莱尔失笑道：
　　“二年级新秀？是二年级的得分王和一阵巨星吧？罗南，你别给我灌迷魂汤了，我是不会步灰熊和雷霆后尘的，小牛也不会再在勇士身上跌跟头，今年是我们最好的机会，我对冠军志在必得！”
　　卡莱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斩钉截铁的意味，张瑜无言以对，只能苦笑着摇头。
　　他知道，自己影响不了卡莱尔的决断，卡莱尔足够谨慎，狮子搏兔亦用全力，绝不会放松对库里的防守。
　　他看穿了勇士的最大弱点，也把库里当成了和诺维茨基一个等级的超级巨星。
　　而事实上，库里还没有达到那个档次，他能够拿下得分王＋一阵，带队打进西决，主要还是吃了“时代红利”，用现代篮球的打法，在传统时代的余晖下打出了惊世骇俗的表现。
　　如果放在三分时代，库里根本不可能有轻松单打的机会，某种意义上，他之前也利用了“信息差”的优势，只有张瑜知道库里的三分是划时代的，防守者不可能通过单防限制住他，而其他主教练都缺乏这种认知，或者说库里还没有建立起强有力的三分威慑，其他球队没有真正重视起对库里的防守。
　　但随着季后赛的逐渐深入，勇士开始被对手放在显微镜下研究，尤其是和灰熊的系列赛中，勇士贫攻和射手质量不高的问题充分暴露，一心想要夺冠的卡莱尔，终于迈出了疯狂夹击库里的第一步。
　　不幸的是，这个问题暂时得不到解决。
　　打完G1后，勇士休息了一天，在5月19日和小牛展开了G2的较量。
　　这场比赛，张瑜再次做出调整，大胆摆出了库里、克莱、林书豪、巴特勒和钱德勒的三后卫阵容。
　　格林的防守面对小牛没有丝毫用处，进攻端作用又几乎为零，张瑜直接把他放在了板凳席上。
　　和G1的第三节一样，张瑜的调整取得了一定效果，勇士的空间得到改善，进攻端好打了很多，开局后迅速建立起5分的优势。
　　但卡莱尔随后就做出了应对，让诺维茨基将钱德勒调出内线，其他人疯狂冲击勇士禁区，和勇士打起了对攻，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效果，很快就反超了比分，并且将分差扩大到7分，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。
　　张瑜的改变宣告失败，他又换回了常规阵容，加强对禁区的保护，小牛对勇士篮框的冲击才被遏制住。
　　但如此一来，就又回到了G1的老路上，勇士攻不进又防不住，分差被越拉越大。
　　张瑜自然不能坐以待毙，再次做出调整，摆出了一星四防的阵容，想要复制打灰熊的成功，把小牛的进攻拉到和勇士的一个水平，然后再拼进攻。
　　可惜的是，这招对小牛没有用。
　　诺维茨基经历了这么多年失败，将低位背身和高位面框完美结合在一起，一手金鸡独立后仰跳投的独门绝技堪称无解，勇士没有人能够单防限制住他，甚至连降低他的得分效率都很难，只能祈祷他自己手感不好。
　　小牛的角色球员也不是灰熊能比的，特里、基德、马里昂、博古特、佩贾等人现在都称不上球星，却都是非常优质的角色球员，各司其职，配合默契，实力强劲，在勇士包夹诺维茨基的时候，能够给予他最有力的帮助，让勇士的包夹起不到丝毫效果。
　　张瑜变阵来，变阵去，把所有能派上场的球员用了个遍，包括丹尼格林、易建联、怀特塞德等等，但都没有用处。
　　以他们的实力，还不足以在这种级别的对抗中帮助到球队。
　　最后，张瑜不再病急乱投医，用回最正统的阵容，不再包夹诺维茨基，寄希望于勇士依靠战术执行力，利用小牛队可能存在的失误扭转战局——也就是听天由命。
　　很显然，这种想法只是张瑜缥缈的希望罢了，小牛没有给勇士翻盘的机会，把领先优势保持到了比赛最后一分钟，以113：103战胜了勇士队，大比分2：0领先。
　　勇士的反扑还是起到了一定效果，但却无法扭转大局。
　　诺维茨基是小牛赢球的最大倚仗，他22投14中，三分4投2中，罚球4罚4中，砍下34分11篮板5助攻的豪华数据，用史诗级的投篮投篮碾碎了勇士的防守。
　　除此之外，特里21分，马里昂10分，基德11分8助攻8篮板，博古特15分11篮板，小牛再次五人得分上双，将团队篮球和巨星篮球完美融合在了一起。
　　勇士这边，库里22分7助攻5篮板，比上一场表现稍好一些，但非常有限，他适应了小牛的夹击，增加了无球的比例，但队友和他的配合还是不够默契，库里没法用无球弥补持球缺失的产量。
　　这就是无球的局限性，持球全看自己的持球能力和对手的防守，而无球还要在此基础上增加队友的传球能力这个变量，受到的限制更大。
　　库里之外，勇士只有两个人得分上双，巴特勒17分，克莱13分，小牛的防守比起灰熊来还是要差上一些，但他们的纪律性丝毫不差，克莱和巴特勒还能靠着个人能力取分，其他人就不行了。
　　并且克莱和巴特勒的得分效率都不高，打完G1之后，小牛对两人的防守也更有针对性了，他们每得一分都非常艰难。
　　而可以预见的是，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常见，勇士的西决前景黯淡无光。